吹 不 散 的 温 暖

益阳市箴言中学 2017班 孔嘉羽

指导老师：赖  建

冷冽的寒风在外头吼叫，唯一的温暖被大门关住，留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。

房间里，几个男人围在火炉边上，唯有一个女人默默地向炉子里添加柴火。“…196、197…”一个满脸愁容的男人认真地在计工本上清点着一年下来所做的工数。数完之后又在一旁本子上写写算算，如此重复了多次，仿佛好像不甘心一般，努力地在验证着什么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旁边一位戴着深色毛线帽的男人打断了他。两眼对视，只能从对方眼中深不见底的忧郁哀愁，以及不言而喻的同情。最后戴帽子的男儿低头下来，叹息道：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？别再看了。”

气氛陷入了沉默，记工的男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寒风那无形的触手无声地透过门缝，肆意地撞击男人的心门。

男人猛地一抬头道:“去年李老板还没有给咱们结工钱吧，趁着快过年了，去他家堵一堵，让他把工钱结了。”旁边的几人也附和道，急切渴望抓住这根救命稻草：“对，大过年的谁也不想闹得不太愉快，他要是不结，我就在他家住上，反正这些天也是闲也是闲着，逼到他结为止！”拍桌定案，之后几人也陆续离开了。

“孩子他妈，学校助学金那事您怎么样了？”记工的那男人说。女人说：“过几天你去银行看一下吧，前几天看了，还没有到。”男人沉默了，卸去了方才毅然决心讨债的强硬，留下的只是疲倦的神情和紧闭的双唇，他明白，那钱其实是很难讨到的。

又过了几天，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，男人越发坐不住了。叮嘱了女人几句，便骑着摩托车出门了。午饭男人没有回来吃，女人知晓男人去干什么去了，也只好耐着心在家里等着男人带回消息。晚上，家里的灯还亮着，女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她想为男人留盏灯，却又不确信男人是否会回来，若没回来，倒也可惜那彻夜明亮的灯光了。

当女人仍在沉思时，忽然，透过呼啸的寒风，女人清晰地听到了熟悉的金属碰撞的声音。她立马跑过去，为男人打开门。开门的一瞬间，男人的身影携带着寒气朝女人袭来，女人贴心地帮男人脱去外套，让他赶快去洗个热水澡。可男人依然立着，只是轻声询问孩子是否睡了，得到了肯定后，他才说道：“今天没有要到钱。”为了打破着消极苦闷的气氛，女人故作玩笑：“咋了，你不是说要住他家吗？”

   “人家老老少少团聚，留我一个外人像什么话。”男人故作抱怨。听到这话，女人却笑了。“你啊，老好人一个，就是不忍心打扰人家团聚呗。”片刻轻松褪去，女人也为接下来的生活感到担忧。

   突然，一张银行卡被放在了女人面前。“这…这是…”女人睁大了眼睛，望向男人。男人神秘地说道：“这是孩子的学费。”女人道：“不是没拿到钱吗，尽害我担心。”犹如戏弄得逞一般，男人说道：“你可别冤枉我，这可不是我的钱，是孩子的钱，是从学校那边得的助学金。”说罢，男人难得地卸下了沉重的负担，露出了冬日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。

  次日，寒风依旧肆意地四处游荡。可惜，在这个冬天，它无法再吹冻这一家子的心了。